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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书信(1 / 1)

正月里的雪洋洋洒洒的就没停过。芙蓉楼正月初六就开张了,因为身高的缘故,冬雪扮娘,勤儿扮女儿,每天傍晚就在芙蓉楼的戏台子上唱两曲,冬雪的曲一个字的调百转千回拉的很长,勤儿的调短,调低,两人配合的却相得益彰,母女俩的戏有时凄苦的催人落泪。有时温馨得令人向往。

大雪封土不宜劳作不宜出行的光景,歌声吸引来一大波顾客。有点酒菜的,有点茶果的,有的就要一碟子兰花豆,也要在歌声里消磨一下午的闲散时光。

唱完两曲有些客人不尽兴,还要求再唱,勤儿拉着雪花到后台换了装就出逃了。

客人在芙蓉楼不依不饶,店掌柜好声好气的道,“不过是荒天光景没了吃食,过来讨吃的,我们又不是收容所,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缺衣少食的,说是干了活才肯给吃的,她们说原也是家里富贵的,遭了难,粗使活计也不会,主动要唱曲,我才勉强答应。说好的唱两曲,就走了我也没拦住。明日她们若还来,我一定帮客官留住多唱几曲才好。”

那几个客人才肯罢休。道“若明日能留住多唱几曲,我定包下二楼的雅座包间,点你家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掌柜陪着笑脸,“一定,一定。”

回到小院的勤儿懊恼不已。责怪自己怎么做了这样愚蠢的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冬雪却说自己很享受,冬雪讲了一个有关她娘的故事,他娘从前就是跟着自己的师父在一个剧团子唱曲,各个民宿乐器都是会的,就因为自己的娘曲唱的好,就被自己的爹带回去做了外室。自此,民间少了一位绝唱,将军多了位外室。袁府遭灭门,也连带这个唱曲女子,跟着香消玉殒。

冬雪说,只有她爹来的时候她娘才会唱曲给她爹听。唱的越好听,她爹留的越久,她娘就在她爹来的时候卖力唱。

可惜她娘却不给她教,她娘说,你是大家闺秀,舞文弄墨,做好女工是正事,唱曲是下贱人做的事,我做就好了,我女儿不必做。

冬雪说自己非常喜欢听娘唱曲,自己也非常想唱,就在他娘唱的时候偷偷的学,本事也是他娘的十之有一,欣慰的是她娘有认真给她教琴,琴技是不错的。

勤儿腹诽,就算是在褚小旧的时代,这样的故事也不少。

勤儿问,你可知你娘为什么说唱曲是低贱的事?

“知。”

“那你还愿意唱?”

“愿意。”

“若客人要求你做唱曲之外的事,你可愿意?”

“不愿意。”

“一旦你唱了曲,愿不愿意由不得你的。”

“你会护我的对吧?”

“我能护得住你吗?”

就在易轩归期的日子,易轩没有归来,易应到了。拿着易轩写给勤儿的书信。信里都是日常趣事,交代了要易应带给自己的东西,还说了她教的烧炭法子很好,易家在蜀中也建了炭窑,收成很好,家里奖了他银子,他说等他归来赏银定分她一半,这封信就是字据,万望好好保管,丢了银子也就没了。读到这里勤儿笑了,这要是在褚小旧说的发电报的时代,这么多废话真的会不老少费银子。可读到最后,信里也只字未提约好的归期却没回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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