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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1 / 2)

春日将尽,又是一年盛夏——

清晨,李茂贞刚从房间出来,就看着你抱着一大堆竹简进了屋子。不一会屋内就传来几声叹息:“这字还真是难以辨认啊!”

李茂贞走进屋内,看着你皱眉苦恼的模样:“怎么,可是竹简损坏严重看不清字迹?”

“不是竹简的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是竹简损坏严重,而是你从小学的就是简体字。要不是小时候跟着爷爷看过些古文诗画勉强懂一些,否则你现在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人了。

“有些字看不懂?”李茂贞走到你面前接过竹简:“哪一个?”

见你一副为难模样他干脆走到你身后,将竹简铺在书桌上俯身靠近你缓缓念起了桌上的竹简。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只觉得浑身都僵硬起来。

耳边传来他轻声斥责:“专心!下次若还有相同的字便不会再教你!”

闻言你连忙收了心神,认真地看着竹简与他同步看下去。

入夏之后你就喜欢在院子里到处乱躺,李茂贞看不惯便寻了个凉席给你铺在树下方便你纳凉看书。

用完晚饭后你取了笔墨在席上画画,李茂贞走到你身旁捡起散落在一旁的画卷。他刚沐浴完不久,头发随披散着发梢还带着些许潮湿。

你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和结实的胸膛,愣了一下后连忙看向别处:“夜里风凉,你刚沐浴完应当避风。”

“无妨。”李茂贞盘腿在你身边坐下,他看着画卷上的女人:“这是你的娘亲?”

“嗯——话说李茂贞,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为什么确定我能说中原话啊?”

“长相。”

也是你的长相和本地的娆疆女子还是有些区别的,李茂贞和伯辛长的也有很多的不同。两人都算是俊俏的美男,但伯辛的眉眼间多了些许异域风情的美。

李茂贞将画像递给你:“想她了?”

“嗯,很想——”你放下画笔轻轻抚摸着:“我小的时候他们很恩爱,总是带着我四处游山玩水。她总是说要想画出最美的画,就得走出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很怀念那些时光每每想起都忍不住笑意,可短暂的开心之后又是无尽的心酸和难过。

“后来那个男的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她就变得神情恍惚精神也越来越不好。她死的那一天带着我去了一趟我们那最漂亮的山峰,然后……然后当着我的面……”

“要是我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她或许就不会死了……”

李茂贞没有说话只是取了一块帕子递给你:“白岐——你不必太过自责人心是世上最难测之物,就算是至亲也是如此。”

“她的祭日就是明天,我想将这些画像送到十二峒的最高处。外婆曾经说过山巅的最高处是最接近神明的地方,只要将逝者的画像放于那就会为枉死的冤魂引路前往神明所在之地。”

你继续拿起画笔继续作画,李茂贞则是拿了墨块帮你磨墨:“我记得你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这世上许多人都很清楚鬼神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可有的时候人们眼前已经无路可走便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鬼神。”

李茂贞看着眼前不过十一岁的孩童,想的说的怎么像是个大人一般。他还记得妹妹这般年纪的时候,是极活泼开朗的孩子。

第二天早上你起身收拾好之后,便带着画像准备往十二峒最高的山峰——百花山。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你总算到了山顶,你将包袱放好之后倒在草地上歇息。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层,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歇息了一会后你寻了个好地方在那里挖了个土坑,将包袱里的画像都放了进去。

“妈妈,我没办法去帮你扫墓了,不过你放心,以后你的祭日我都会为你寻到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在那里放上你的画像为你引路。”

你将一枚刻着玫瑰花的竹牌放到坑里:“我找遍了十二峒也没有找到玫瑰花,所以就给你雕了一个希望你不要介意。”

将土坑埋好之后你侧身躺在一旁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就像小时候妈妈抱着你那样轻轻哼起了儿歌。

断断续续的歌声中夹杂着些许呜咽,唱着唱着你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沉,惊雷炸响,你被吓到蜷缩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唔!要下雨了。

看着不断落在四周的闪电你有些害怕,还是先下山吧留在这估计会被雷劈死,你连忙拿了包袱往山下走去。

片刻后,大雨骤降——

你寻了个勉强能躲雨的石洞蹲了进去,忽然想起爸爸和哪个女人离开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暴雨天。

妈妈用力的抱住他,甚至不惜下跪挽留他。你那时候就像现在这样蜷缩在角落里,看着他夺门而出。

你想去安慰妈妈却被她死死的掐住喉咙,她说都是因为你没用,如果你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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