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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姨娘(1 / 3)

次日一早,江妍起了个大早,洗漱停当,简单地用了早饭,便由潘嬷嬷和吉祥陪着,到寿安堂去给顾太夫人请安。

顾太夫人儿女众多,媳妇、孙媳妇自然更多。她不愿意让大家围着她一个人转,便让几个媳妇轮流到她跟前服侍,没轮到的也不必一定要来请安。因此江妍到的时候,房里只有二夫人靳氏和她儿媳妇乔氏。两人正一左一右地站在太夫人两边,服侍太夫人吃早饭。姚嬷嬷并几个一等侍女则站在后边打下手。

江妍请了安,又和靳氏行了平礼。乔氏则向她行礼,称她四婶。她从前明明要叫乔氏二嫂,如今却平白长了人家一辈,心里虽然歉疚,面上却毫不改色地应了。又走到乔氏身边,接替了她的位置,亲手给太夫人盛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太夫人淡淡地接过,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因此整顿饭也无人说话。直到太夫人用完饭,漱口净手之后,靳氏和江妍扶着她往太师椅上坐下了。靳氏才笑眯眯地同江妍寒暄:“这些事情不必劳动四弟妹。你和侯爷新婚燕尔,正该多相处相处,这里有我和二郎媳妇就够了。母亲又不是不体恤的人,你以后不必一大早就过来。”

江妍含羞道:“孝顺婆母是媳妇的份内事,这都是媳妇应当做的,怎可叫二嫂和侄媳妇代劳?我前几日因为事多,不得闲到母亲跟前尽孝,从今日起,我日日到寿安堂来伺候,只是我年轻,人又蠢笨,还要有劳二嫂多多教我。”

靳氏立刻皱起眉头:“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先把自己院里的事理清楚了再说。丫头婆子们有不听话的,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管教。母亲这里也有我和三弟妹她们几个,你只管服侍好侯爷,其余的事慢慢来,不必着急。”

一席话说得亲亲热热,体贴周到,江妍要不是上辈子吃过她的暗亏,知道她这人最擅长笑里藏刀,暗箭伤人,险些就要对她感激涕零。但无论如何,靳氏掌着侯府的中馈,是除顾太夫人以外,永安侯府最有权势的女人,江妍心里不管怎么对她厌恶,面上却仍要和和气气。

江妍真诚地望向靳氏,感激地说:“那以后可就麻烦二嫂了。我年轻不懂事,若是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还请二嫂多多提点。”

靳氏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太夫人问道:“听说你昨晚去了寒山堂?”

这话显然是问江妍的,靳氏便住了口。江妍虽明知春深小筑遍布太夫人的眼线,昨天的事必定瞒不过去,但到底还是有些难堪,只得硬着头皮,垂目答道:“是的。侯爷连着两夜未归,我心里挂念,所以——”

话未说完,太夫人已经脸色一沉,沉声道:“你和老四夫妻同心,你挂念他是应当的,只是也要注意分寸。老四身居要职,蒙圣上信重,身上担的都是天大的干系,好多事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不能过问。”

她沉沉地看向江妍:“你既为人妇,就要懂得体恤丈夫。他这两天正为了衙门里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听说昨天直到后半夜还在和王同知他们议事。连我也不敢过去打搅,你倒冒冒失失闯了过去,这不是给他添乱吗?”

顾太夫人待小辈们一向宽宏,鲜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靳氏和乔氏伺候她多年,头一回见她这样发难,因怕江妍难堪,便对望一眼,齐齐垂下头去。

江妍倒是早就做好了挨训的心理准备,因此等太夫人训斥完,便面色一红,顺势往地上一跪,低声悔过道:“原是媳妇关心则乱,犯了忌讳,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往寒山堂去,也不给侯爷添乱了。”

她自觉姿态已经放得够低,自己又是新妇,太夫人为着面子情也该适可而止,哪知全然不是如此。只见太夫人神色一凛,冷冷问道:“你错的就只有这一桩事吗?”

江妍一怔。

太夫人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不耐烦道:“寒山堂来往出入的都是武夫外男,你一个年轻媳妇子,没头没脑地闯了进去,若是被冲撞了可怎么好?我们顾家虽是武将世家,却也最重门风。叫人知道堂堂永安侯的新婚夫人这么不自重,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延朗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江妍可算是听明白了,太夫人真正生气的根本不是她打搅了顾延朗的公务,而是她在外男面前露了脸。

她和顾修远的前缘,虽说瞒住了外头的人,但却瞒不住顾延朗的一众心腹谋士。若是见不着面,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算了,但既然遇见了,保不齐人家背后就要议论几句,唏嘘几句。

顾延朗这般心高气傲,如何能容忍自己的私生活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顾太夫人一生最重规矩体统,自然更加不能容忍自家私事成了别人的笑料。

在顾家人的眼里,江妍若是个自珍自重的,就应该把自己关在春深小筑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顾延朗以外,这辈子一个男人也不再见。这样别人才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可她非但没这么做,还在新婚第三天就堂而皇之地跑到外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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