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小心缓慢地靠近乌乐澄的脚。
小鬼悄悄地将脚搭在了边野腿上藏好。
“是小怪物。”
乌乐澄皱着小脸，说道：“最丑的那个。”
挪动时犹如一团泼洒墨水的怪物突然僵住不动了，它的形状很狰狞，体型也不大，但边野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他对这些怪物都没什么好印象，随手抓起床单将它掀了下去。
小怪物直直地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浴室里的水声骤然停了。
－
末日倒计时的第六天。
贫民窟已经连着下了四天的雨了，天色阴沉得不像话，一点阳光都透不进来。
小鬼不喜欢在这种天气外出，许青淼和边野出去时，他就跑去孙婆婆家里。
因为雷雨天气，电视的信号也变得不好，画面时有时无，噪音混杂着外面的雨声倒是意外地不惹人生厌。
乌乐澄趴在窗边，手从半敞开的窗户伸出去接着外面的雨滴。
他的手很白，手指细长漂亮，雨水在掌心积满后会顺着指缝流下，
在小臂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即使隔着模糊的玻璃这也是令人惊艳的美景。
让人心动，也勾人邪念，总觉得那纯净的雨水应该换成什么更污浊的东西。
正帮着孙婆婆洗菜的谭执直接看入了神。
“好好洗菜，少看小崽。”孙婆婆警告地瞪了谭执一眼，说话很不客气地道：“你这个年纪少跟着瞎掺和。”
谭执：“……”
他收回目光，心平气和地回道：“我只大他十岁。”
“或者严格点说只有九岁。”
他可以把生日改小一点。
对于孙婆婆的打击，谭执已经习惯且不当一回事了，强大的内心让他不惧怕任何困难。
“我虽然没有他们年轻，但可比他们稳重多了。”
孙婆婆冷哼一声，端着盆扭身走了。
谭执擦干净手，拿起一个苹果削皮切块放进碗里才端着向窗边的少年走去。
“婆婆让你吃点水果。”
乌乐澄将手收回来，正想去洗手，但被男人伸手拦了一下。
谭执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递到少年唇边。
乌乐澄乖乖地张开嘴巴吃掉了。
“谭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乌乐澄一脸疑惑地看着男人，“你不是警探吗？”
9364说谭执住进贫民窟是为了调查小怪物的，知道了研究所的阴谋后就会离开了。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迟矜，末日后，他也建立了一个基地。
比救世主边野的基地规模小了点，但也保护了很多人类。
谭执嗯了声，说道：“研究所的事情上面已经在处理了。”
“我最近休假。”
乌乐澄扭头看了看雨，小声问道：“他们会处理好吗？”
“研究所已经被毁了，C集团也在被调查。”男人抬手试着摸了摸乌乐澄的头发，见他没躲，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以为少年在担心。
这几天乌乐澄看着不太开心，脸上都很少笑了，这让谭执的心情也沉闷闷的。
厨房的帘子是挂起来的，乌乐澄稍一侧头就能看到孙婆婆在里面走动的身影。
他扭头去看的次数太频繁，谭执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疑惑道：“怎么了？”
“婆婆又再给我做炸小鱼了。”
少年抿着唇，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不知道是不是天色太阴沉，连带着他看起来都是失落的，嗓音软绵却不似以往明媚，“谭哥，你爱吃炸小鱼吗？”
谭执不明所以只点了下头。
乌乐澄略抬着眸和他对视，凑他近了一些，像是要和他说悄悄话，“那你以后多吃点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永远有人陪着婆婆吃饭。”
他仰着那张漂亮的小脸，杏眼水水润润，连脸颊上的小梨涡都恰好是谭执最喜欢的样子。
他明明乖得让人心软，但谭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极度不安。
男人皱起眉头，试图将这份莫名的不安压下去，对着乌乐澄笑着应道：“好。”
他本来就愿意陪着乌乐澄和孙婆婆吃饭。
只是之前饭桌上没他的位置。
－
谭执觉得不对劲，但观察了少年几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反倒是发现了许青淼的异常。
这场雷雨一直没停，许青淼每日早出晚归，说是去上学，但学校早就停课了。
谭执发现他不对劲的那天是在深夜，他在楼道里抽烟，而小楼里满墙都攀爬着细小却浓密犹如蛛网的黑色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