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珊瑚枕/(1 / 3)

着实问到了要害。

他这般避她如洪水猛兽,连和新妻同床共枕都不敢。

还圆房。

不过这回,岁萦猜错了。

他非是不敢。

“早些休息。”

江逢昼出了房,岁萦静坐片刻,提着裙子慢慢地往净室去。

她的衣物皆整齐地叠挂在云头置衣架上,不用深想都知是谁手笔。

岁萦边解了带条,余光见澡桶旁的水洼和一只空的小木盆。

木盆里剩半簇的凉水未倒干,她在两者间逡巡。

不得其解。

从氤氲的热气中踱步而出,岁萦拧着半干的乌发,打了个哈欠。

她赤脚行在书房,月白的寝裙曳地,薄如蝉翼。

找了一圈,都不曾寻见铜镜,遂放弃念头。女孩往铜炉中添香,置于窗下。

她无所事事地逛了几遭,心想起前世自己偷偷来此,借江逢昼的书格暗度陈仓地放过几本时兴话本,翻找时不慎兜出他私藏梅子干的宝地。

这会子馋得很,岁萦凭着记忆又给一锅端了。

表面正襟危坐断理刑部的案子,手却不消停地塞零嘴。

一定是的。

岁萦想象出那个画面,梅子干便嘎嘣嘎嘣,悉数送进口中,半点不仁慈。

而后,她将碎渣都掸进掌心,合好小匣,原封不动地放回。

满足了口腹之欲,岁萦心情甚妙地上榻。

临睡前,想起窗未关。

这点路岁萦懒得披外衣,顾不着半边松垮,春光外泄。

她随意拢了拢,跑去窗边。

江逢昼进门便见着此番光景,二人皆愣怔地对视。

目光下移,见她赤着的足。

“江逢昼?”岁萦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又回来了。

尚未问出口,男人面色不虞。

他关了窗,走到岁萦身前,单手将人抱起。

衣裳松垮得愈发厉害,她手忙脚乱地拢,顷刻被他放在榻上。

他并不斥责管教女孩赤足、少衣,江逢昼在自己面前有多惜字如金,冷言冷语,岁萦前世便领教。

包括生气,他从来不显露,宁可一个人闷着。

有如此时。

男人垂着眸,给她盖被子,掖实。

“郎君,”岁萦唤他,他不理,索性挣脱了被子,凑近去唤,“郎君。”

尾调上扬,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静静地看她,气未消,半晌。

“岁萦,我不吃你这一套。”

换作前世,她定然要为这话狠狠伤心十天半月的。

岁萦不说话,只望着他,那眼神直把人心里都穿个窟窿。女孩困极了,眼尾浸着薄红,泛着湿,仿佛泫然欲泣。

瑶兔笼烟,灯火如豆,她无声地瓦解男人的防线。

江逢昼将将错开眼光的一息——

少女倾身,青涩地拥住他。

她数着男人胸腔传出的紧密鼓点。

纱料拂过颈肩,轻飘飘地坠下,玉白随着呼吸抖颤。

视线,无处安放,江逢昼隐忍不能地攥紧了衣袍,手背青色脉络微凸。

他闭了闭眼,手托着女孩后腰将人带起,结束了短暂的拥抱。

声线沉哑:“睡觉。”

岁萦点到即止,躺在榻上被褥盖过半张脸,明知故问:“郎君为何又回来了?”

江逢昼沉默。

怎么答。

难道实话实说,被撩拨得心痒,回到卧房后辗转反侧,空落落地念着个人,鬼使神差地走到长青居。

“我认床。”他道。

岁萦哦了声,也不开口问他要不要一起睡。

即便他言外之意如此。

女孩扭了身子,自顾自地睡觉。

他不挑明,她就装傻当不知道。

江逢昼昨夜本就一夜未睡,困乏得紧。

他的床,他的妻,男人斗争片刻,理所当然地掀被。

衾被里风光旖旎,岁萦长发如瀑,掩着蜷起的身形,纤长的细腿交叠。

江逢昼堪堪瞥了几眼,耳根晕红,和衣就寝。

躺下没多久功夫,枕边人背对着他,毫无动静。

似是睡熟了。

江逢昼略微失望。

她睡相极好,鲜少动闹,同他更是泾渭分明,不曾有肌肤之亲。

除了梦中呓语,像在不爽利地唤他夫君。

江逢昼竖耳。

岁萦揉着惺忪的眼,爬起身,不高兴地将枕头丢了出去。

倒是娇贵。

“破东西忒糙。”她半梦半醒地觑着江逢昼,没好气地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