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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1 / 2)

70.

“兰堂前辈,既然你说他连自己的任务都不明确,那么你觉得,你的搭档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两位同样强大的人搭伙,无论是谁都不会先妥协。

千里暗含锋芒的逼问让兰堂不由得反问自己。

带走中也?

不对,我确信根本原因是感到孤独,非人之物在世间的孤独。

中也这个“同族”真的能够填补他内心的空缺吗?

直到两人决裂的许久之后,他现在回过头来拨开眼前的迷雾,方才领悟是他的装作理解感动了自己的同时加重了对方的痛苦。

兰堂不习惯被人窥探内心,他模棱两可地试探,自觉回答过于狡猾,“……是排解孤独吗?”

只见千里冷酷地摇头。

他顿时感到被愚弄,嘴角的弧度微不可查地下撇,看着小姑娘的眼神某一瞬间淬浴寒冰。

与此同时他仿佛听见有一道钉死在他人格的深处,用腐朽的声带喊出,直到振聋发聩的呐喊。

——他才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搭档的人。

他带着轻微的、连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愤怒反驳,泠然得如碎珠落玉盘,“不可能,哪怕考虑得不够周全,也不见得要被没亲眼见过他的你说教。”

千里冷静地凝视他两秒,专注得仿佛要把他的脸部轮廓描个边。

下一秒,她冷不丁地笑出声,“兰堂前辈,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秸秆般清瘦的男人愣住了。

中也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纳入眼底,他若有所思地用拇指与食指的指节扣住自个儿还保留着孩童最后一点圆润的下巴。

自两位争执的最初,他便一言不发地旁观。

中也的印象中她的演技一贯太容易被拆穿。

可现在他对自己以往的感知不再无比笃定。

千里根本就是在用激将法。

她在其他人面前的样子带来沁透骨髓的陌生感。

这种认知坍塌的不安,如蚁穴之于千里之堤,他又如何能判断被拆穿的千里的表现,不是演给他看的呢?

但这个荒唐的念头转瞬即逝,千里平日待他始终如一的安全感,以及他本人从不缺乏对身边的人托付信任的勇气,令他同样坚定地相信她。

“你是他最亲近的人,假如你都不能了解他,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千里乘胜追击,让兰堂直面问题。

他曾经最期待的人没能理解他。

往往最亲近之人才能伤人最深。

“你觉得你的搭档会不会跟你有同一个想法?”她搞不懂魏尔伦的心思,确实也没有必要非要让她这个局外人搞懂。

兰堂又陷入原本的怪圈,盯着千里的眼神似乎已平复以往单纯的安静,他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才刚醒悟自己伤害过保罗,为此失魂落魄,直到雨水浸透衣服。

“看我做什么……”千里敛起笑意,端正坐姿,劝说并鼓舞他,“既然你也有不清楚的地方,那就去多问问他吧。”

千里出其不意的一句话紧随其后,霸道地闯进中也的心神。

她好似心有灵犀地道出他之前准备对兰堂的劝解,“只有被他许以期待的人掌握打开他心结的方法,不是吗?”

会为了他人压制自我的本性,去理解和爱对方的那一刻,人类才能因此变得崇高。

她敏锐地察觉到中也突然带着令她无法看透的视线投向自己,心中一动。

中也这一点做得比人类都好,不论他被身边的人伤害多少次。

等等——伤害?

千里忽然想到他们这是在少年漫,这意味着什么?

于是她暗搓搓地摩拳擦掌,阴着脸补充一句,“现在听不进去,那就先打一顿,等彼此的情绪发泄出来,你们再沟通也是一样。”

兰堂显然不会知道她想到的怪东西,奇怪的知识没有必要增加。

经由千里的提醒,他才想起回来找契约者的目的,“千里,我们一定会跟保罗有一场硬仗,我就是为此而来。”

此话一出,坐在他对面的两人心下一惊,兰堂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使中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在他的暗杀名单上的顺序是第二。”

果然。

那话语如脱弦的利箭冲向他,表现得与先前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沉稳的少年瞳孔紧缩。

他来不及细细品味被刺破的心争先恐后涌现的各种情感,比思考更快的、属于他自己的、干涩又冰冷的声音脱口而出,“什么?”

而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涌上头部,他拍桌而起,怒吼道,“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千里的动作跟中也神同步,她双手的掌心用力地压紧桌面。

这次是真的怒气满槽。

她的语气区别于往日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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