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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2 / 2)

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不管是钱钱的事、承哥哥的事,还有石头的事,我一点忙都帮不上。”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承哥哥,你要是很难过就哭出来吧,小时候我不开心祖母说哭一哭就好了。”说着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殷承的后背,就像小时候祖母安慰他那样。

天真无邪的孩童话语如一束阳光照进殷承晦涩幽暗的心海,他的眼圈瞬间变红,所有愤怒和委屈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他一把将虎头抱入怀中,然后将头放在小而柔软的肩头,泪如雨下。

顾钱钱见状吐出一口浊气。自从她将国师的话说出来后,殷承便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也不说话,她见状很是担心,如今见他哭出来,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能哭出来就好。只要哭过了,事情总会过去。

唐僧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月上中天,柴火火苗渐弱,虎头枕着顾钱钱的膝盖已进入梦乡。顾钱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头,轻笑道:“也不知他这小脑瓜里天天在想什么,居然还自责没能帮上我们的忙。”

殷承看向虎头,眼神温柔,“虎头是一片赤子之心,担心我们罢了。”

顾钱钱收回手,看向殷承道:“我知道国师所言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一来国师所言我们尚且不知是真是假,二来即便国师所言为真,也决定不了什么。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你应当往前看。以前发生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要做什么;无论人、神、妖,人的价值并非由出生决定,而是由他做了什么事而决定。”

殷承神色微动,似是听进去了些。

顾钱钱再接再厉道:“我当初之所以救你,除了石头苦苦哀求之外,还因为你有一颗仁善之心。你虽然在逃亡,却仍想着救人,我这才决定救你。”说着她扯了扯唇,“我见过太多自称良善之人,但一旦危及自身时,纷纷抛弃了良心,如你一般自身处于不利之时还想着救人的人,太少了。殷承,你是真正的善人,无论你是牲畜、妖怪还是其它的东西,你都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一旁的唐僧认同地点了点头。

殷承面色红如胭脂,眼中闪着光,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他自出生后便在禅明寺长到五岁,所有僧人对他疏离客气中又带着一丝轻视。回宫后,王后虽然疼爱他,却也只会在衣食住行方面关心他。从小到大没有人如此直白的夸奖过他,他一时觉得心中既酸涩又喜悦,这种陌生的情绪仿佛快要把他的胸膛撑破。

“多......多......多谢!”殷承磕磕绊绊地说完,如受惊的兔子般低下了头。

顾钱钱见他红得滴血的双耳,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又慌忙抬手捂住了嘴,生怕吵醒膝上的虎头。

“你恢复了精神就好。”顾钱钱收敛了面上的笑,想了想道:“明日午时,我会赴国师之约,在这之前我想向你确认一下答案。”

殷承转头看向她,微微垂眸,不敢看她。“你说。”

“明日午时若结界开启,我会离开,你是否还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去往西天取经?”

殷承面上的羞涩消失,他抬起头,眼中闪过痛苦和挣扎,半响才缓缓摇头。

“我不知道。”他无意识地抓紧衣袖,“若圣僧所说是真的,那殷雷国众人于他不过是他手中皮影,我们离开后,殷雷国百姓、还有父王,他们会继续被圣僧蒙在鼓里,将他奉若神明。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无法安心离开。”

“那你想如何?拆穿圣僧的真面目,然后殷雷国众人连同你父王全部变成只会撕咬的怪物,最后全身溃烂而亡?”

殷承浑身一颤,语气艰涩道:“我不知道,我既想揭穿圣僧的真面目,却又不想有人死掉。”

“既要又要,你倒是贪心。”顾钱钱用树枝拨了拨灰烬,然后拿出两根木材放在柴火之上。

“此事倒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有一难处,不知你想过没有。”

殷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难处?”

顾钱钱轻轻拍了拍手上灰,道:“殷雷国处于圣僧的法器当中,这法器既是桎梏却也是保护,若圣僧死、法器破,殷雷国众人便会出现在现世。殷雷国地小人少,容易被攻破,且他们与常人长得不一样,定会被当作妖怪,到时他们要如何生活?你可有想过?”

殷承面色惨白,良久才摇头,“我......我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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