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门外传来非人所能发出的怒吼声。
“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吃掉你们！女的做成红烧肉！小孩油炸！”
任凭眼镜男如何暴怒地砸门，电梯依旧纹丝不动，电梯里的两个活人深深松了口气。
角落里，一道低哑难听的声音打断寂静。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白鸢两次都是表面附和，转头就违背它的话，现在想来她应该是通过观察它的反应而做出相反的决定。老太婆也不傻，稍加思索就明白了，白鸢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是鬼。
白鸢身体一僵，电梯好像变得更冷了。
杨莹莹也做出防备的姿态。
见两人如此防备自己，鬼外婆也不装了，它卸下伪装，怨毒又阴冷地盯着白鸢，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我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见它只是提问，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白鸢这才放下了心。眼镜男没有撒谎，规则三应该是正确的，此时电梯里还是两人一鬼，达不到鬼击杀人类的条件。
既然鬼伤害不了她们，白鸢也就不怕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它。
“刚开始我的确不知道你是鬼，直到我看到了规则二，突然想起来，你在进电梯的时候摔了一跤，让我先进去了，然后又伸手让我把你扶起来。你是鬼，没有人的邀请，你进不去。而邀请不一定非得是口头上的，肢体上的也算。”
鬼外婆龇了龇牙：“就这么简单？万一我摔跤只是个巧合呢？你就这么相信这大肚婆而不相信你的外婆我吗？”
“可能这就是眼缘吧。”
杨莹莹看着白鸢的眼睛里有些许感动。
白鸢任由她们误会，没有做过多解释。
鬼外婆不甘心转头又去问杨莹莹：“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鬼的？”
杨莹莹咧了下嘴，语气虚弱却充满嘲讽：“我又不是你孙女，没有义务给你解答。”
说完杨莹莹半眯着眼保存体力，空气又陷入无言的安静，只有鬼老太婆在阴毒地咒骂她们。
“等着吧，等着吧，还有十五层，我们慢慢来~接下来我不会做任何反应，只要你们判断失误放进来一只鬼，你们就死定了！嘻嘻嘻嘻嘻。”
白鸢掏出纸巾团成耳塞，塞进耳朵里。
—— ——
鬼笑得声音实在难听，就在白鸢考虑要不要拿纸巾堵住这鬼老太婆的嘴时，电梯终于下到了第十五层楼。
白鸢、杨莹莹齐齐看向门口。
电梯门打开。
一名陌生的男子捂着受伤的手臂，靠在门边，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俊朗，腰杆挺得笔直，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冷静且从容，看起来十分可靠。
白鸢眼尖地注意到他腰上别了一把枪。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
陌生男子先是尝试进入电梯，发现进不去后也并没有多大反应，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张染血的证件给她们看。
“展恒，男，编号：B3557，国家安全中心三级怪谈调查员。”
杨莹莹眼神一凝，顾忌不了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伸手朝男子手中的证件抓去。
男子看起来警惕性很高，却不避不让，任由杨莹莹拿走了他的证件。
“我叫展恒，是一名政府怪谈调查员。信仰怪谈□□的成员从安全中心偷取了D级‘电梯怪谈’污染源逃进了这栋公寓里，我在这层楼追捕并击毙了他。然而污染源已和这栋公寓完全融合，只有A级调查员才能剥离。我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公寓里剩余的人民群众赶紧撤离，这是我的职责，请务必相信我。”
杨莹莹检查完证件，对着白鸢点点头。
“证件是真的。”
杨莹莹作为退休的前任调查员，她的话完全可信，然而白鸢却注意到，证件上面照片之人的面容被血液污染，已经看不清具体的五官。
也就是说，任何一个性别为男的人，都能拿走证件，伪装成政府工作人员，更别说这栋公寓的诡异本就擅长模仿人类。
不是白鸢阴谋论，而是现在情况过于恶劣，谁的话都不能轻信，稍微行错一步放进恶鬼，等待她们的就是团灭的结局。
“现任安全中心怪谈调查组组长是谁？”
“白石安。”
“当遇到C级规则怪谈时，调查员该怎做？”
“A级应不惜一切代价玻璃污染源，收押进安全中心。B级调查员有救助幸存人类的义务。C级调查员应尽力收集怪谈的规则和情报，在保证自身的安全情况下尽力救助其他人。D及以下调查员应赶紧逃离，将怪谈出现的位置上报安全中心。”
展恒说的话和《规则怪谈调查员守则》上第三章：调查员的义务和职责一致，杨莹莹眸光一闪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关押在地下一层的污染源叫什么名字？请简单介绍下它是